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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再遇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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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,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,你卻不知道我愛你。

深邃的眼眸,漠然的神奇,小早川雪奈突然覺得胸腔中的仿佛空氣被掏空了一般,變得幹澀,窒息,記憶中那個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溫雅少年在這一刻淡去,在也尋不回來,留下的只有冷靜犀利的籃球教練。

他真的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人了,昔日的情人如今陌生的連打個招呼都嫌奢侈,她怔怔的看著他,憂郁而哀傷。

“好久不動,藤真。”彎了彎嘴角,她笑的有些勉強。

“學姐,好久不見。”他的聲音淡淡的,一絲波動也沒有,仿佛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一個好久不見的學姐。

什麽時候他們之間剩下的只有一句疏離的不能在疏離的好久不見。

她突然啞了聲,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,被他用看陌生人眼色盯著,真是比淩遲還要難受,有什麽比還愛著對方,而他已經完全放下,無論在所什麽也影響不到他這種事情還痛苦,她的心口絞痛,卻不得不用平靜的口吻繼續:“比賽很精彩。”

話才出口,她卻已經開始後悔,真是哪壺不開提那壺,現在怕是比賽有關的字眼都能刺激到他,一向善於說話的自己竟然也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,他該不會認為她是在諷刺他吧,她緊張的擡頭,發現他深邃的黑眸微微有些變化,飄飄渺渺摸不清情緒:“可是翔陽輸了。”

他的聲音很平靜,說出的話卻似一把尖刀,一寸寸挽著她的心,三年的心血,三年的努力統統化成泡影,她能夠想象的出他的不甘和失落,她覺得渾身冰冷,仿佛置身於漫天雪地中,她想安慰他,沒關系,雖然輸了這場比賽,可是你還有未來,然而千言萬語卻像在瞧見他微微泛紅的眼眶時,卡在喉嚨裏,一發不出,她只能看著他,怔怔無語。

“咦,藤真學長,她是誰?“耳邊似乎有人疑惑的問著。

她順聲望去,只見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少年好奇的打量他,目光裏是瑩然的興趣。而他身邊站著的,卻是一臉疏離的花型。

“好久不見,小早川學姐。”花型透走出隊伍,不鹹不淡的招呼道。

好像對自己很不滿,小早川雪奈眉頭一皺,從對方的眼睛明顯撲捉道一抹蔑視與厭惡,他討厭自己,她苦笑,也是,作為藤真健司最好的朋友在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後,沒跑來大聲指責已是天大的恩情了,她苦笑的點點頭,千篇一律的回答道:“好久不見,花型學弟。“

“小早川學姐?她該不會是被稱作雪姬的小早川雪奈學姐吧?”翔陽的隊伍中,不知誰出了聲,接著一陣騷動,一道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,有探究,有崇拜,更多的卻是興奮,雪姬,屬於翔陽不滅的神話。

“對,她就是當年翔陽傳說中完美無缺的雪姬。“花型透的回答很溫和,卻在完美無缺四個字上加重了音量,話裏微微帶刺。

她微微苦笑,假裝聽不出出話中的深意:“東京大學小早川雪奈,多多指教。”

簡單的自我介紹後,翔陽中有人已經出了隊伍,很不客氣的要求合影,小早川雪奈面上保持最貼心的笑容,眼神卻片刻不離似在旁觀一切的少年。

藤真健司兩手插在兜裏,仿佛在氣定神閑的觀看著眼前的戲碼,註意到她的目光,他只是微微偏過頭,假裝欣賞路邊的風景,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,自己的內心並不像表面那麽平靜,實際上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,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,他沒想過她會來看比賽,更沒想過會撞見她。

見面來的措手不及,連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面對她,疏離的太刻意,原來這麽久了,她還是會輕易影響他的心情,自嘲的笑笑,他轉身,離開這個令他厭煩的地方。

“學姐,再照一張,再照一張”

“學姐,我老姐是翔陽,和你同年級的福田美子,不知道你記不記得,她總和我提你的事情,有空可以來我們家坐坐。”

“餵,福田,你怎麽可以這麽狡猾,學姐我的電話,有空聯系啊。“

小早川雪奈目瞪口呆,現在的學生都這麽熱情嗎?她嘴角抽了抽,正想找借口不著痕跡的推拒,突然覺得胳膊一緊,幾個踉蹌間被人拉裏了包圍圈。

“還要在這裏呆到什麽時候,走了啦。”清清冷冷的聲音,此刻聽來卻意外的動人,小早川雪奈感動的差點肉瘤滿面,小楓那小子關鍵時刻還是挺頂用的。

“小楓?”眼神在觸及那摸即將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時,微微暗淡。她頓了頓,隨即又略帶抱歉的道:“不好意思,我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

世上最淒絕的事情是兩個人本來距離很遠,互不相識,忽然有一天,他們相識,相愛,距離變得很近。 然後有一天,不再相愛了, 本來很近的兩個人, 變得很遠,甚至比以前更遠,他們都在成長,終於背道而馳。

“還是一樣的討人厭。”低低的,花型透的聲似失望,似嘆息。他推了推眼鏡,看著好友因她的話而略略僵硬的背影時候,若有所思。

愛一個人很難,放棄自己心愛的人更難,所以如果沒法忘記,就不要忘記好了,真正的忘記,是不需要努力的。這樣的道理連他都懂,為何一向冷靜的藤真卻沒有發現。

花型頭怔怔的看著離開的兩人,幽幽的嘆息。

一路出了籃球場的大門,吹來的點點涼風將她淩亂的思緒吹醒了幾分,看著進眼前緊抓著她的流川少年,小早川雪奈壓盤旋在心中的悶氣,調侃道:“小楓,這麽想和姐姐去廟會?”

“你說什麽?”走著的腳步停下,流川楓少年轉身,有些訝異。

“怎麽,你不知道今晚神奈川有一個廟會?”小早川雪奈掩著嘴,笑的幸災樂禍,遠在國外旅行的母親,發話一定要在他們姐弟廟會上求一道平安符,她都乖乖從東京趕回來了,他還敢置身事外:“還說一定照張相給她傳過去。”她補充了一句,毫不意外的看到自己弟弟背影僵硬,像塊雕像般佇立在那裏。這下連敷衍了事都不行了,母上大人要圖要真像,不然她也寧願呆在家裏伺候她家PSP.

流川楓這廝雖然某方面特立獨行了點,但他還是個好孩子,一個孝順的好孩子,盡管對那熱鬧的讓人頭疼的場面感冒,他也只能冷著一張臉,乖乖回家把自己收拾幹凈。

等兩人換好了衣服出現在廟會現場的時候,這裏已經來了不少人,有同樣梳妝打扮的妙齡少女,也有攜手而行中年夫婦,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在一起聊的不亦樂乎,說道開心處便哄堂大笑起來。

夜晚的清風徐徐出著,呼吸間是各色小攤飄出的香味,小早川雪奈用團擅擋著半張臉,一雙妙目直視前方,假裝沒有發現身邊時不時飄來的嫉妒眼神。藍顏禍水啊,越是漂亮的男人,殺傷力越大,穿著和服登場的流川少年級別絕對是火星撞地球的程度,她甚至聽到所過之處不斷傳來的抽氣神,和尖叫聲。

一路走到神社前,這裏叫前方安靜了不少,小早川雪奈穿過了鳥居,沿著石階一級一級的晚上走,木屐輕輕落在石階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,仿佛是夜深人靜的時的一曲演奏出。流川楓跟在她後面,一言不發,看似極有耐心的配合著他。

“小楓吶,別再釋放高壓冷氣了,這裏沒人收斂些吧。”即便沒有回頭,小早川雪奈也知道後面的人一定是崩這個臉,冷氣不要錢似的往外冒,剛才就是這樣,一路走來,那毫無溫度的臉色不知道嚇退了多少想上來借機搭訕女孩,

“......”仿如未聞,流川楓依然保持最高品質靜悄悄。

小早川雪奈洩氣,對於這個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話的家夥,她是真心絕望了,也幸好終於到了神社的門口,小早川雪奈停下腳步,隨意的拍了張照片完成任務,她加快腳步,一骨碌進了神社。

這裏供奉的是日本鼎鼎大名的天照大神,傳說日本神話傳說中最核心的女神,在這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虔誠,小早川雪奈祭拜完畢,走到許願板前祈禱許願。

該許是什麽願望呢,她沈吟了片刻,才在模板上寫下自己的心願,然後掛在了許願板。流川楓無意的瞟了一眼,淡淡道:“這種東西該自己努力,而不是許願得來的。”

“好玩嘛。”小早川雪奈懶懶的道,她本不信這些,之所以寫下願望也不過是過入鄉隨俗,心底根本沒有當真,希望遇見想遇見的人,呵呵,那個人現在估計還在家裏哀悼他失敗的比賽。

流川楓撇撇嘴,無聊的轉過頭,然後他的身形一頓,一向平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些許波瀾 “ 切,還真實現了啊。”

“說什麽?“小早川雪奈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在看見樹下站著的身影時,也是一驚,下意識的回頭瞄了眼許願板,心說,要不要這麽靈啊。

神社前的櫻花樹下,靜靜這立著一個頎長挺拔的美少年,仿佛精雕細琢般的臉龐,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唇色。看似纖細溫和,然而的他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裏卻隱藏著一絲犀利的冷色,讓人覺得有一種遙遠的疏離感。

藤真健司,一天內碰到兩次,其實也算是緣分對嗎?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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